Stubborn man

叫rojo
珍惜生命,远离假船

【Jaydick】午夜飞行 2

Summary: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杰森和迪克之间明显有些情况。

Notes:有点三代绿红的内容,注意避雷。不记得剧情的话请往合集前一页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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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陶德从哥谭寄信过来,并在信封上敲上了昂贵的加急红印。他不想第一时间打开,因为她的加急信带来的从不是好消息。那天早晨,杰森·陶德的心情说不上不悦,但也远无法达到欢欣,因为他似乎在十月的迷雾中看见了自己的未来,那就是迷雾本身。暑假,他在家里待了两个星期,一切似乎正步上正轨,母亲不再碰那些白色的粉末,并且和打她的男人分了手。第二个星期快结束的时候,凯瑟琳带了新的男人回家,他们每晚做爱,浓情蜜意;男人帮家里装了新的洗衣机,还资助凯瑟琳换了新的窗帘和沙发。他在市中心的邮局有一份正经工作,为人看起来不坏。男人叫伊夫,是个法裔男人,似乎真的爱上了他的母亲。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听见隔壁传来隐忍的呻吟,分不清是他的母亲还是伊夫。他听见几声恋人间的笑声和喘息,是他从未在母亲和父亲之间听过的。杰森·陶德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那几声轻轻的喘息很快就消失在夜里了,但奇怪的是,声音却萦绕在他的耳边,变成了别的东西,让他的精神疼痛难忍。


那天夜里,他的梦好似闯过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沙尘暴,陷入一场雪盲。在视线中,沙粒和雪花漫天飞扬,似黄金之雨,似柳絮。沙丘在杰森眼前变换着形态,像男人侧卧的身体,又像他在厄里斯魔镜中看见的道路。在雪中,他识别出朋友们的身型,他们迎雪前行,有的步履蹒跚,有的步履轻盈,在雪上跳起舞来。但他始终看不清他们的面容,朋友们好似很近,却又好似在远方。在雪中,杰森·陶德看见一个停下的身影,那身影主人的面容渐渐在雪中显现出来。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停驻在原地。那确实是迪克·格雷森。尽管他极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个谎言,是个梦境,但迪克·格雷森就站在那里,身披斗篷,看着他,目光炯炯,有如明镜。他的目光使他越过雪花来到杰森的前方。迪克·格雷森不伸手,不开口呼唤,他就站在那里,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第二天杰森·陶德早早地醒来,收拾好行李,踏着雾色离开了家,坐上了骑士巴士。他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用来安抚母亲,但并未提自己擅自离开的理由。他写真高兴您遇到了对的人,请不要担心我,妈妈,我提前离开并不是因为对您不满,记得按时吃药,我叫街角药店的老板为您留了这个月的劳拉西畔,我依然爱您。


三个月后,在九月第二场球赛结束后的更衣室里,他吻了迪克。


一直到再次去球场训练后,他才想起来信的事情——他还没打开看过。那天他站在树影下,注视远方的迪克·格雷森,突然想起了这封信,因为他使他记起了那晚的梦,也就记起了母亲的信。当时,他极力将精力和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除了上课很少离开寝室,但他并不把时间花在准备考试上,而是同雨果和佩索阿逃避现实。他努力不去想血红的邮戳,正是这个潮湿的十月,他突然感到后怕,想要逃离过去和未来,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未化解的情绪终于淹没了他,琐碎又毫无目的的生活正一点点击垮他。


或许他不该吻迪克,一切都乱套了,杰森想,拆开了信封。


在信里,凯瑟琳·陶德提到了她和伊夫的订婚,并描述了一个移居法国的可见美好未来。她笔调轻快,似乎已经沉浸在那间马赛小公寓的日光里了。杰森从未见过母亲如此高兴。随后,她又提到,他们会等他毕业再移居,如果他想的话,伊夫可以为他在马赛的市邮政局搭线。凯瑟琳虽从未向他提起,但曾多次暗示过魔法界工作的不稳定性,她终究还是希望他能陪伴在她的左右。她说,我是为了你好,杰森,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这么多年的养育和付出的钱财。她在信里描绘了一个光亮的未来,一个美好的近景,在那里,她确信他们终于能踏入稳定且平凡的生活。


杰森把信合上,放到了抽屉的深处。此刻,他坐在卧室桌前,望向高塔之外,尽管这个午后金光普照大地,湖面波光粼粼,有如钻石碎片,他却看不到马赛的平稳未来,那些钻石碎片太多,太碎,落进他的眼睛,让他眼前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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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格兰芬多和拉文芬多打了平手,赛后,迪克在魔药教室召集了一次紧急会议。


“这样下去,目前按照我们的积分,将很难度过最终赛季。斯莱特林自从换了新的守门员,一直都稳步前进;赫奇帕奇,也不缺优秀的球员,去年的魁地奇杯就是他们捧起的,大家都有目共睹;拉文克劳,虽说今年开局就伤了他们最优秀的找球手,但这只球队战术制定精良,昨天的比赛就是一次很好的教训。”他顿了顿,环顾了一圈队员们。


杰森·陶德坐在靠门的不起眼位置,一副打盹的样子。人群中,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要不是某个一个月没训练的人掉以轻心,我们根本就不会失掉那一球。”接着,人群开始起哄,有人建议换掉这位“掉以轻心的自大球员”,一些替补队员纷纷站出来指责杰森·陶德的冒失,认为他的技术退步得太严重,哪怕是队长也不该再同从前一般纵容他,杰森·陶德不该参加下一次比赛。沃利和海伦娜试图说上几句,都没有起作用。然而话题的中心,这位脾气火爆的击球手,却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未曾尝试参加这场争论,他表情淡然,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也不再同从前那样激情捍卫参加自己钟爱的运动的权利,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那球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迪克·格雷森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清晰地像把刀,把人群的嘈杂切开,让队员们哑然,“他当时在掩护我逃离鬼飞球的追赶,我们本以为金色飞贼触手可得,没想到不但没抓到金色飞贼,还中了拉文克劳的伎俩。是我指示他掩护我的,而我也没抓到飞贼,是我的错。”这位蓝眼睛的队长目光徐徐扫过人群,叽叽喳喳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人群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味。杰森知道还有人想说些什么,那些人非常乐意抨击他的一切,从过于“莽撞”飞行动作,到“出格”的击球动作。他不在乎,也从来不听这些风言风语。


只是或许是从某个节点,他和迪克·格雷森之间的墙倒坍了一截,杰森意识到他们无意共享的某些私密时刻正一点一点摧毁这堵墙。是那个圣诞前夕的雪夜吗?是那层冰冷的皮肤,那双冻红的眼睛,雨雪落在冰冷的栏杆,话语被冻结在冬夜,火车驶来时打向他们的光,被淋湿的迪克和他沐浴在刺眼的光线里,好像头一回看到了对方这幅狼狈的模样;又或者是那个在医疗翼醒来的早晨,他头痛欲裂,耳鸣如雷轰,摔下扫帚的瞬间,迪克·格雷森惊恐的脸随着扫帚断裂的声音一起坠入他昏沉的大脑,第二天他从昏迷中醒来,迪克·格雷森带来了他断成四节的光轮2000,没等迪克开口,他说:“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也不需要你老爹的钱。”但迪克没有生气,平静地说:“我和你一起去买新的扫帚,我知道去哪儿能买到最便宜的光轮2000。”直到现在,一到下雨天,那条被鬼飞球打中的小腿仍会隐隐作痛,他对此无所谓,倒是喜欢看迪克愧疚的表情。


一个月前,他不等裁判宣布结果就摔了手套气愤离开赛场,观众和球队骚动着,他们输了比赛,随时都有愤怒的队友上前来呵斥他,出乎意料的,是迪克·格雷森拦住了大部分愤怒,他朝人群吼道:“让他一个人呆着。”人群仍在怒斥他的撞人举动,但迪克拦住了所有人,并在那之后,流言又开始以不同的方式扩散,许多人相信他威胁了迪克,以至于队长对他的管教态度过于纵容;也有一些流言说,自从杰森·陶德为迪克·格雷森挡下那一记鬼飞球后,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和桀骜不驯的击球手正处于一场秘密恋爱中。人们不知道的是,那天在空无他人的更衣室里,杰森·陶德真的吻了迪克·格雷森。现在他回想起来,他那时有多不甘,多迷惘,就像那个意外的吻,迪克·格雷森在他面前已经不仅仅是迪克·格雷森本人了。


尽管杰森并不在乎,但今天,迪克再一次维护了他。迪克又说了几句鼓舞军心的话,提出了加强训练的要求,然后解散了队伍。他没怎么仔细听,脑子里想很多东西,比如那些微妙的态度,比如那个意外的吻,还比如看不见未来的生活。他在后排坐了一会儿,等抬起头时,迪克坐在空教室的另一头对他耸了耸肩。


“想谈谈?”迪克微笑,好像能看透他似的。


“无所谓。”


“那封信是你妈寄来的?”


“真聪明。”


“你家最近怎么样了?”


“当然比不上韦恩家,你说笑呢。”


“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杰森。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是塔莉亚·奥古吗,这么关心我的成绩。”


“无法否定的是奥古女士确实很喜欢你,上次的论文她给你了班上唯一的满分,我本来对我自己那篇很满意呢。”


“噢,我竟然让大名鼎鼎的格雷森嫉妒了,不好意思啊,看来这次我是教授更喜欢的学生喽。”


“是啊,我确实嫉妒你,杰森,你的才华不可小觑。”迪克慢慢接近他,杰森能看见他瞳孔里的自己,窘迫,意外,还有些快乐,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迪克·格雷森的眼神,不知为何,让他觉得熟悉,就像那个梦里身披斗篷的人,他知道那人会等待他,注视他,等他接近了,便会抛下他。


他自嘲地笑了几声,与迪克的眼神相遇,杰森·陶德看清了男孩瞳孔中的自己,还是那副模样,领带松了,和一年级在人流中迷路时被挤松的领带一样,尽管他削短了头发,脸庞也变得坚毅,这副迷路的身体也依然是他的。“然而这些所谓的才华又有什么用呢,迪克,它们能让我脱离我家庭的氛围吗,或者给我一个更好的父亲或者母亲?”他的声音单薄,穿过白日中的灰尘,也不能比一粒灰尘显得再重了。


“你很优秀,杰森,教授们时常叫我警惕你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我们都在n.e.w.t.班上课,只要通过了考试,就有光明的未来,你就能逃离。”


“即使我和你一般优秀,格雷森,”说到这里,不知道是嘲讽他自己还是迪克·格雷森,他几乎想要笑出来了,此刻,“格雷森”这个词让他想到韦恩家宏伟的庄园,成千上万册的魔法藏书,布鲁斯·韦恩那只雕刻精致的羽毛笔,那张镶嵌在金框中象征着韦恩家地位的活画像,这一切的一切都静默地为迪克·格雷森划出远大前程,太轻松了,“就算那些长篇大论的论文也没法把我拉起来,我的亲生老爹在监狱蹲了他的大半个人生,和我们家几乎毫无瓜葛,我妈每周都要去看心理医生,打三份工来维持治疗费用,然后才拿来勉强交齐我的学费;我爸或许忘了我,但我妈?不能再惦记我了,她从不指望我去赚金加隆,因为那对我们家毫无用处,她缺乏安全感,也没有精力去爱人,她需要我。


“所以你有想过逃离,”格雷森完全侵入他的私人领域了,他坐在他的对面,眼神真诚,“真的是她需要你吗,还是这只是一个借口?你只是需要做出决定。”


他刚准备再说些什么,迪克站了起来,按住他的肩膀:“不要再说什么了,杰森,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杰森·陶德不再说话,他想要拉住迪克,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临走前,迪克说:“明天麻瓜研究课见,我们还坐一块儿吧?”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等迪克关上门后,他跌坐回椅子上,盯着墙上的画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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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没有睡着。凯尔又晚归了,对床依旧是空的。那封信藏在抽屉深处,离得他远远的,却好像要烧灼他的心似的。他闭上眼,试图幻想尼斯的新生活,光亮的公寓,波光粼粼的海岸,不再有贫穷,不再有饥饿,他每周会骑车上班,坐在办公室里做些简单的文书工作。然而想到这里,他已经无法再想下去了。他想起了古代如尼文那美妙的字体,想起那些光怪陆离的北欧神话,他想要更深地接触它们。从三年级起,他就沉迷其中,曾经有了研究更深的欲望,但因为觉得愿望太过遥不可及,就从未和任何人说起。他痛恨起平庸的生活,自从他呼吸过高空的空气,体验过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感受过魔法从他的双手缓缓流出,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正准备更严肃地考虑起来时,房门突然被打开,重重地甩在墙上。他猛地坐起来,在一片黑暗中,凯尔·雷纳站在门口,整个身体倚靠在门板上,好像没了它,下一秒他就会瘫倒在地上。他手里拿着烛台,微弱的火光照在他虚弱的脸上。他湿透了,外面狂风暴雨,想必是刚从塔楼外回来。火光笼罩着他的脸庞,映出一道秋日的火红。杰森问他:“你怎么了?”


年轻的未来画家把头靠在门上,走廊里劈过一道道银色的闪电,他的脸上挂满晶莹的雨珠,他笑了,说:“我吻到了沃利·韦斯特。”他保持着那个微笑,那些露珠落到了地上,幻觉中,杰森看到它们变成了光彩照人的珍珠,在地板上发出悦人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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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居然还没写完,我服了(……)谁知道我当初只是想写写火焰杯谈恋爱呢(……)总而言之,如果对内容有期待或者建议的话请评论!(并没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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