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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因】夜行列车·旅途的终点{中篇03}

梗概:界冢伊奈帆要结婚了,而斯雷因·特洛耶特是他的伴郎。

注意:呃,由于时间太久远,让我来解释一下当时的背景设定:斯雷因并没有成为伯爵,而是在第一季末尾时处于一个在两球之间非敌非友的状况(他没有加入任何一个阵营,靠自己活到战争结束。)在没有特洛耶特伯爵干预的时间线下,地火最终和平结束战争。不记得前面剧情的姑娘建议回去翻翻前文(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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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他为了婚礼的座位安排盯着电脑看到了凌晨,那个时候窗外已经慢慢泛白了。而他依旧和那几个该死的表格斗争着。结果就在那时他的室友回来了。

 

他打算放弃咖啡去泡一杯茶,他走到窗边放杯子的时候,看见有个淡金发的青年夹紧棕色的风衣从远处的石板路走来。太阳从他的背后爬升,他看起来很疲惫。他很清楚那是谁,那个人的身形,那个人的面容,那个人一丝一毫的举动,他都一清二楚。他知道那是斯雷因·特洛耶特。于是他就打算多泡一杯伯爵茶。

 

接着他听见了楼下钥匙转动的声音,斯雷因把那扇沉重的木门打开了。然后是踩着木质楼梯上楼的声音,最后,房间的门把被拉开的声音。这个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布艺沙发里,茶几上的杯子里飘出茶香,而他手上也端了同样一杯。同居人似乎有些惊讶。斯雷因脱下外套,把它轻放到界冢对面的双人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怎么,你还是工作到凌晨吗?”他看着对方端起瓷杯轻吹了一口,将整个人陷入沙发中,深棕色包裹着他。

 

“没什么,我对婚礼的座位表不大熟悉。”

 

说着他放下了茶杯,伸手够到了放在一旁的笔电。清淡的香气萦绕在屋子里,似乎让人提了提神。斯雷因正对着茶杯发呆——他一动不动看着手里的杯子。他一边将手指游走在键盘上,一边用余光观察着他的金发同居人,他已经维持这个动作很久了。

 

“你看起来很累,斯雷因。”他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人,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柔和些。斯雷因将目光从茶杯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眨了眨眼睛。“也许是吧,”对方笑了笑,“今天晚上,噢,也许应该说是昨天,好不容易完成了一笔订单,工作量有点大。”

他看到对方缓慢的起身,似乎是想往卧室走去。“我先睡了,你最好也要早点休息。”他听起来很疲惫,就好像是三天没有合眼。

 

他盯着卧室的房门被关上。

 

界冢再次把注意力聚集到电脑上,盯着那密密麻麻的表格。“算了。”他合上了笔电,将其扔到沙发上便不去管它,他实在是应付不了座位表。于是他推开房门,换上睡衣,在床上躺下了。

 

13.

他有时会想起那个不太冷的冬天,斯雷因和他总是在路边走走停停,好像他们就从未走完一段路。一整个晴朗的冬天,是的,他仍能记起他们爬过的山和走过的树林,绿色,绿色,还有一点点雪色,那个冬天下过一场雪。

 

但又或许,他的记忆是错乱的,因为每当他回忆完那些绿色明媚的早晨,他又紧接着想起每一个晚上都是从未有过的潮湿。一些昏暗的灯光,细碎的低语,连同他青年时的恍惚全部被冲进一段暗河。

 

这困扰了他多年,但他渐渐地把那明媚和暗河融为一体放进脑子深处,最终没再提起过。

 

偶尔的,他路过郊区公路旁的那片沙滩,当海浪攀上沙砾时他会模糊地记起那个冬夜。那天过后什么也没有改变,无论是对界冢伊奈帆还是斯雷因·特洛耶特,那就像一股汹涌的海浪向沙滩冲去,最终只是迟缓地抚过那一片。或者说,在一切有所改变之前他们就把那股暗涌压了回去,这没有任何错,界冢想,但也没有对可言,一切就是如此。他们在触碰的前一秒离开了,放下各自脑海中、心中的小小暗涌,继续走各自的路,继续前进。

 

这只是一段旅途的结束,界冢想,无数次地。

 

他闭上了眼。

 

 

14.

“没人知道伊奈帆是怎么找到斯雷因的。当他带着斯雷因·特洛耶特出现在会议室时,我就这么想了。当我被深夜电话叫醒时,我的脑袋就开始迷糊,所以当我看见穿着便装出现在会议室的斯雷因·特洛耶特时我脑袋里的神经就完全僵硬了。”

 

“对,你的第一反应就是很礼貌地和对方握了握手,然后在沉寂的屋子里第一个发问,你说:‘我们是要野餐吗?’”

 

“哦……韵子,难以置信你还记得,这太尴尬了。总之,在一系列闹剧和雪花一样的证明书、文案还有伊奈帆的一大堆‘证言’过后,我们还就真的在一个星期过后和斯雷因·特洛耶特进行了一次野餐,带着‘介绍会’意义的那种。”

 

“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我们那‘十分厉害的’朋友会和斯雷因住在一起——你看,他们没过多久就直接叫对方名字了。”

 

“没错,还记得吗?那天四个小时的紧急会议我们弄清楚了斯雷因的身份,还有他在战争中做的一系列事情,我们表示对他的遭遇感到遗憾。说真的,我们也不是很在意那些事——当然,在知道理由过后。其实那天过后仍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太奇怪了。先是伊奈帆突然找到了战争时根本就不熟的斯雷因,然后又给他提供了一个住所并把他介绍到自己的社交圈里。接着他们就莫名其妙变成最懂对方的人了——说真的,他们认识了几年?总之,这太奇怪了,我想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后面到底有什么了。”

 

“所以你那天帮伊奈帆送清单的时候在想这个问题?”

 

“是的,你知道我——”

 

“事实是,我们总是没法看清楚这件事,关于他们,关于伊奈帆。但就放着吧,加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至少,他们过的很不错不是吗?……服务员,麻烦给我一杯冷水。……喏,喝了它,让你的脑子清醒一点。我们该走了。”

 

 

15.

那天他们刚刚参加完一个聚会,疲惫地卷着大衣在冷风中用鞋跟踢着石板路。他们时不时一前一后的走着,然后在下一个路口停顿时再次变为并排行走。

 

界冢清楚的记得,那段在记忆中忽长忽短的路程中,他们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他猜想也许是他们都太累了,酒精仍然支配着他们的大脑。总之,那只是他们最漫长的沉默,两双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像极了松果落地的声音,空荡的街上只有低矮的路灯亮着光。那光的颜色很奇怪,像是橙色、灰色、红色的混合体,然而这暖色调的光却使寒意一点点爬上他的嘴唇,接着是鼻腔,眼皮,再慢慢穿过他的头发,渗透到他的内脏。那光在他记忆里是寒冷,是凌晨一点的沉默,它像幻象。那奇怪的颜色变成了一幅画,挂在墙上,他坐在一把对墙的座椅上,看那幅画,然后又透过那幅画看他的记忆。

 

斯雷因的呼吸声是沉寂的第一把拆信刀,他艰难地转动着自己的脖子,去看对方。斯雷因在揉着自己发红的鼻子,他眨了一下眼睛。这时他们已经在一个路口停下,二十米开外,红色的信号灯亮着,在黑夜中像个异类。他们站在斑马线后,望着马路。路已经无法被称为路,失去了人群和车辆它只是一块土地。他们迟迟没有跨过那黝黑的土地,和红光对立地站着,三尊雕像。在沉默再次降临之前,他开口,声音恍若在那块土地的另一边。

 

“去海边吗?”他看见黑暗中有一片涌动,轻柔的摇晃着,那是包围小镇的海。

 

“好。”斯雷因·特洛耶特的声音模糊,被揉在寒气里,但他总是能听见。

 

于是他们去了,迎着海风吹来的方向,裹着大衣去了。他们成为这天沙滩上第一个留下脚印的人,或者说第一和第二。他们一深一浅地踩着,像是在冬日的俄罗斯踩雪,伴着酒精的作用。不出意料的,没有人愿意吐出一个词。

 

一个微弱的亮光在黑色的海的边际闪烁,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发言者,那是座灯塔。

 

然后在这片黑暗中,他侧过身去,轻轻扶着斯雷因·特洛耶特的手臂,凑过去将两人的气息混在一起。他给了他一个很轻的吻,当他吻他时,仿佛有一个世纪之长,但那只有五秒。他慢慢地离开他的气息,看见斯雷因的睫毛上有一粒雾凝成的水珠。

 

那时,他看不懂斯雷因·特洛耶特的眼睛,里面混杂着悲伤,惊讶,颤栗,在他来得及看清对方眼里是否有喜悦或是他想看到的之前,斯雷因转过头去,他扶着他的手臂,感觉到了颤抖。斯雷因低下头去,他只能接着那微弱的亮光看清他的侧脸。斯雷因只是在缓慢地、短暂地、一顿一顿地摇头,界冢发现他眼里满是悲伤的颤栗。

 

“不,你不能。”他的声音充满了裂痕,低语在冷风中颤抖着,“你不能。”海潮声突然出现,并开始撞击他的耳膜。斯雷因·特洛耶特仍然在重复他说的话,缓慢地,沉重的。他的声音因压抑而沙哑,他说:“你不能,不能……就这么做。”

 

他重复的话如黑暗中涌上沙滩的浪。界冢只能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怎么做,或是怎么说,他不能说任何一个字,只是闭着嘴唇。他站在黑暗里,气流撩起他大衣的一角,想要钻进去,他压了压。

 

大概是过了一个世纪,他听见自己开口:“回去吧。”他轻声说道,满是疲惫。斯雷因说:“好。”他声音沙哑,空气中只有静默。

 

天仍是一片黑暗,离日出还有几个小时,他们在暗涌中步行回家。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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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下一章估计是最后一段了,对,就是婚礼了【你。
感谢还有姑娘惦记着这篇——来自一个懒、不负责任的作者【好了我走了
其实…我想要评论【你怎么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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