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bborn man

叫rojo
珍惜生命,远离假船

【奈因】Greet From Afternoon

梗概:在斯雷因•特洛耶特离开后的某个下午,界冢伊奈帆接到了一个来自佛罗伦萨电话亭的电话。

注意:这篇是夜行列车的番外,以及百fo感谢的奈因(。对不起拖这么久(。这是一个有他人视角(?)看奈因两人的故事,大概。有两个为了剧情需要的原创人物,没有名字(真随意啊

1.

森两岁的时候,界冢伊奈帆接到了斯雷因•特洛耶特的电话。



那时正值下午,界冢夫人在二楼的婴儿室里哼唱着莫扎特的摇篮曲,侧着身体坐在森床旁边的椅子上,她一边看着在窗外空中飞过的海鸥,一边漫不经心地拉拉被小女孩踢掉的毯子。房间里的古老挂钟“嗒嗒”的走着,时针走到三点整时发出了痛苦的咔哒声,定在那个位置。电话响了,声音从一楼的客厅一直上升到二楼,小女孩翻了个身。



她打开房间的窗子,发现界冢先生躺在花园里的梧桐树下的椅子上,他眯着眼睛。他看起来昏昏欲睡,被拿来遮太阳的帽子滑落到他的胸口。她把半个身子伸出窗外,叫了几声她丈夫的名字,才把对方从躺椅上拉起来。他疑惑地从树荫下望着她,听到延续不止的电话铃声才跑进半掩着的大门。



他把听筒夹在耳朵和肩膀间,拿起放在小桌上的茶壶给空杯子倒满。



“你好,伊奈帆。”他停下用茶勺压碎方糖的动作,那些白色的糖块尸体躺在棕红的的漩涡中,茶勺悬在杯子的中间。界冢伊奈帆下意识握紧了话筒,又放开,嘴微张开,寻找着脑子中切合时宜的问候语。



你好,斯雷因。好久不见,斯雷因。最近过的怎么样?弗罗伦萨天气好吗?你打算结婚了吗?



这些语句滑过他的脑内,风从开着的大门内进来,吹进他的耳朵。这个人自从离开后就再无消息,他寄过一些礼节性的邮件到对方的住址去,但显而易见的是,那些邮件要么放在信箱里无人理睬,要么根本就没寄到。客厅里一片静谧,他听到摇篮曲从二楼的楼梯滑下来,滑到他另一只耳朵里;电话的另一头有轻微的喇叭声。他停顿了三秒,放下茶勺。



“早上好,斯雷因,我们这里已是下午。”



2.

如果说他觉得自己做了些什么让人后悔的事,那么这个电话可以列到那清单上去了。



他在三年里陆陆续续搬了几次家,无非是些让他人觉得奇怪的小事,比如这件房子没有阁楼,那间房子的墙壁无法粉刷,这间房子的花园多了一棵无法拔掉的老树,等等。这也是他在森快一岁的时候才收到她的新生贺卡的原因。他多次拜访同一家房屋中介公司,不出意外,房屋中介小姐和他成为了朋友。



那位小姐绝对是他感到敬畏的女性之一,她比他大了三岁,喜欢在早晨喝杯一指高的威士忌;她约会过的男士超乎斯雷因的想象,更神奇的是,最近她似乎在与他们常去的咖啡厅的女服务生约会。



“所以说,你应该给他打个电话。”她说,把手包放到桌上,朝送来菜单的服务生微笑。而他窘迫地僵在椅子上,拿起湿漉漉的玻璃杯又喝了一口。也许告诉她关于界冢伊奈帆的事就是个错误;他说的不多,关于他和界冢的故事他只讲到了他们一起租了公寓,界冢结婚的部分,故事说的太多并无必要。这些信息足够证明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朋友,而掩盖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不,”他把递过来的冷毛巾放到一旁,目光穿过嘈杂的马路,他看向一棵高大的树木,“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她的眼神在捕捉他,他慌乱地掩饰自己,叉起一块羊排。



‘嗯哼。”她再次露出那个微笑,每当看到这个笑容,他又不禁尝试去猜测这之下的意义,可惜那位小姐仍是那位小姐,而他永远是斯雷因特洛耶特,怎么也猜测不出年长女性的想法。



这个电话就来自于此。



也可能是因为他在早晨和那位小姐破天荒地一起喝了一杯,走进电话亭时他摇摇晃晃,威士忌和气泡酒的气息混在一起,他从钱包里掏出那张小卡片,几个数字孤零零的呆在上面,黑色的打印字体衬着白色的背景,像漩涡一样把他的神智吸进去,冲到弗罗伦萨的城市下水道去了。



在清晨的光线下,他按下那几个从未谋面的数字。早晨有些寒冷,在八月里他穿着短裤短袖,脚踩牛皮凉鞋,他把自行车的钥匙塞进口袋又拿出握在手里;正值周末,他和他的自行车准备进行城市环游,松垮的背包里塞着充饥的硬面包,两瓶无气矿泉水,tic tac的糖罐在背包里发出噪音。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凉鞋,惊觉自己已把电话拨出。



他突然变的焦躁,又变的平静,无法平衡。他开始感到后悔。马路上开始出现嘈杂声,面包店和咖啡店相继开门,透过电话亭的玻璃他看见马路对面的花店门被打开,几桶已经修建过的玫瑰和百合被搬出来。电话接通了。



电线那头是平静,是轻呼而过的风声。此时他遗忘了有关后悔还有其他,他开口,好像他们之前已有过无数次通话:“你好,伊奈帆。”



3.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她轻声走下楼梯,帮界冢到厨房再泡一壶花茶。“斯雷因向你和森问好,”他的脸在光晕中起伏着,她去看他,似乎有笑还是什么出现在他的脸上,难以看清但并不隐忍。“他现在是自由职业者,今天正准备出门环城骑行。”他转过身去,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葡萄气泡酒,她从柜子里掏出两个低矮的玻璃杯。她露出笑容,就如她离开已久的父亲那样,总是有着如此这般温和的笑,眼睛里是柔软的笑意。



“我啊,总是无法知道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她抬头在悬在水槽上方的柜子里翻找开瓶器,“从前每当我在远处看你们聊天时,你们就是那副模样了。斯雷因他啊,那时候总是笑的让人感觉温暖,只有在你们的对话中我才会发现他温和下的某些让人难以忽略的东西,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那让人感觉十分幸福,”她把烧开的水倒进茶壶,用毛巾擦干手,把开瓶器递给伊奈帆,“而你呢,伊奈帆,那些看起来十分有趣的对话,经过你的口述只是变的有些无趣,变的普通了。”她嘴角弯起看向伊奈帆,如此调侃道,接过对方递来的杯子。



“怎么,突然想起要喝这个来了?”她晃晃杯子里的液体,让它在光线下变的闪闪发光。她的丈夫,界冢伊奈帆,他再次露出了那个若隐若现的笑,他说:“夏天到了。”



她仰头喝掉一指高的液体,透过午后的光线和明晃晃的玻璃杯笑着看他,“是啊。”她知道另有其因。当然,她知道“夏天到了”对他有怎样的意义。


--

“你打过电话了。”她陈述道,盯着他的眼睛。他移开目光,假装自己专注于牛肉沙拉,用葡萄酒堵住自己的嘴。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他身上,他开始后悔告诉她这件事,并且后悔告诉她一切关于界冢伊奈帆的事——她很敏锐,对他和界冢之间的关系很敏锐。他察觉到她的想法,对于他们之间的猜测,唉,他不该透露那么多细节的:像是他们从前的拌嘴,界冢深夜前来他的花店,或是他们在凌晨一起喝茶这类事。



“对,我打过了。”他叹了一口气,给她倒酒。



她岔开了话题,出乎他意料的聊起了其他事情,周末她和那个服务生女孩的约会,她在公司里的窝火,如此之类。他们热衷于定餐厅露天的位置,除非下雨,他们都不会坐在屋顶下方。吃饭时他们享受耳边的汽车声,自行车声,还有那些花花绿绿的交通灯,他们在某些方面上惊人的相似,自由,偶有懒散,一个长期没有伴侣,一个长期没有固定的伴侣。他们独立独行,在早晨,午后,夜晚的露天桌子旁见面,计划着下一次聚餐。



因此,他总是觉得她有过什么和他类似的经历,有过类似界冢伊奈帆那样的身边人。或者,经历过类似的……情感问题,大概。



她涂了口红的嘴唇在夜色下依然是最鲜艳的存在;她洗掉了上个星期的甲油,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和他抱怨买的不合脚的高跟鞋,他瞥了眼桌下,发现她脚上这双酒红色平底鞋却是她穿的最多的;他知道她几年前抽烟,戒烟的理由她说的含糊;他再一次瞥见她右手大拇指指节上过白的那一块皮肤,他清楚那是戴过戒指的痕迹,长期的。在大拇指上。



这样的女性在他命运性的前半部分生命并没有出现过。他也许该为他们的遇见感到庆幸,这是个奇怪的潜意识想法;在她的身上他看见了一些他所索求的影子,一些微妙的倒影,这些难以看见,却易于寻找。他觉得他们就像某个奇怪的动物部落,在气味上有着微妙的相似,又不那么强烈的需求彼此。



“斯雷因,”她坐在小圆桌的对面与他讲话,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车灯扫过她的脸颊,忽明忽暗,“对于界冢伊奈帆,”他抬头看她,她是在笑吗?他看不出来,“我想你对他保留了一部分很隐忍的东西。”



她的声音最终被汽车的喇叭声淹没,还有行人走在石块路上的脚步声,一片嘈杂。一辆黑色轿车从某个隐藏在小巷里的角落窜出来,在路旁发出急促的刹车声,行人们对此习以为常。一个女孩从他们对面的桌子站起来,一边接下那只红玫瑰一边亲吻她男朋友的嘴唇,他们坐了下来。



等一切嘈杂褪去,他倒干了酒瓶,两人均分。他用右手食指的茧反复抚摸玻璃杯柄,他的笑转瞬即逝,没有悲伤与过度的幸福,这只是斯雷因•特洛耶特的笑,她无法详细的说出,但在即将消逝的最后一点余晖中,她始终明白这个笑,从她遇见他第一天开始。



“是啊。”他说。



“那是爱吗?”她问。



“一直都是。”他回答,“以某种形式一直存在。”



“他知道吗?”她问。



“知道,我们都知道。”他说。



4.

关于’森’这个名字,你是怎么取的?或者是这是她取的?



我取的,稍微带了点纪念意味。



纪念意味?



嗯。



看来你不打算告诉我了,对吧?



你总会知道的。



好吧。那么,午安,再见了,界冢。



早安,再见,斯雷因。



5.

界冢伊奈帆知道下一个电话可能遥遥无期,也可能不久就会收到。这个从电话亭打来的电话,从弗罗伦萨的早晨到新叶原的午后,从斯雷因•特洛耶特到界冢伊奈帆,他并不在意下一个电话何时到来,只是希望他们都成功下了那辆夜行列车,离开他们旅途的终点,走向一个新的,未来的早晨。


全文完。




这篇算是夜行列车的补全,大概也算是我对他们的最后的希望和祝福吧。(不,并不是说我出坑,只是这篇算是写的比较感情流露的一篇,对他们的未来的一些臆想,之类的)其实夜行列车这文的想法起源于14年12月,但写了一半不到看完了az的结局,我:……。结局并没有变,但是某些文中的想法变了,一些感情有些变化(看看我后两章与前面的差别……)。

有两个原创人物,一个是出现在夜行列车里的,现在的界冢夫人,还有一个是斯雷因在弗洛伦萨认识的房屋中介小姐。界冢夫人看到的是两人友情的深厚(这也是她以为的“夏天到了”以为这是他们友谊的象征),当然她并不知道还有其他的事。但是界冢还是对她有爱的(他很负责)。房屋中介小姐是斯雷因离开界冢在佛罗伦萨遇见的,她……和斯雷因有某种意义上的相似,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混熟,所以她看到了斯雷因对界冢的情感。至于她和斯雷因会不会有感情发展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奈因这对对我来说,算是有纪念意义的一对吧。

那,大家七夕快乐!(。


啊对了,界冢说森的名字有纪念意味,森嘛,森林嘛,说的是斯雷因的眼睛啦。


评论(2)
热度(39)
©Stubborn man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