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dick】Shallow Lake 6
summary:他们之间的一些片段故事。以及他们怎样谈恋爱。
注意：这章有一点点擦边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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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有人敲响他的门。沉闷的，小心翼翼的，好像下一秒就即将离去。他在餐桌旁沉思，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玻璃杯里的水早已从冰水变温，杯壁布满了水珠，在棕色的桌面上留下了深色的痕迹。他迟疑的看向房门，脑内一片空白。这毫无规律的敲门声打破了他建立起来的思路网，在空白间突兀地占去了一部分，并且区域越变越大，像水泡一样涨大，直至爆破前夕。
迪克起身，打开门。杰森·陶德站在昏暗的楼道中，夏日午夜微热的气息破门而入，从杰森身躯的缝隙中穿过，撞向他的身体。他稍微仰起脖子，杰森的眼睛和嘴唇在黑夜中若隐若现，逐渐遁入黑暗中。他们的影子在房间射出微弱的光下摇曳着，在地上，两个影子慢慢挪移到一起，融合起来。
迪克和杰森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使他们看起来既不像陌生人也不亲密。汗液顺着他的手臂、颈脖脸颊而下，他猜是炎热导致了这些。
“噢，”他愣了半晌，震动自己的声带，在微弱的光线下打量杰森·陶德眼睛，“你想今天做？”
在唯一的一丝光线中他捕捉到杰森·陶德脸上闪过的窘迫和惊讶，杰森的鼻子动了动，他下意识舔了下嘴唇，毫无色情的意义，好像这是个习惯性的动作。“对，今天。”站在门外的人语气僵硬，像极了宣布审判结果的法官。迪克侧身让他进来，空气中传来了汗液的味道，他抓到了血腥味的尾巴。杰森穿着灰色的t恤，手臂的肌肉把袖口撑满，他关了门站在门口，看着青年移动的背影。
“你之前有什么任务吗？”他问，假装自己毫不在意，他顺手从厨房的橱柜拿出玻璃杯，给它到上一半的水。“一星期前的事，一个小小的贩毒案。”杰森在他狭窄的客厅转着圈，像一只对新地区陌生的小型四脚动物。他听着，手里抓着那个无辜的玻璃杯，小小的贩毒案，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决定放弃追问，即使上个星期的血腥味仍然残留到现在，可能杰森的衣服下还藏着纱布，他还有很多种猜想。
他把杯子递过去，杰森迟疑了一会，仰头喝完了水。“我建议你去洗个澡，然后我也待会儿也去洗个澡。”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惊讶。”杰森瞥了他一眼，走向浴室，浴室门关上的声音没有他想象的响。大概过了几秒他攥着浴巾冲进浴室，里面的人已经脱掉了上衣，身体正对着门口，腹部的绷带很好的展现给他。
他递毛巾的手僵在半空中，但对他来讲，事情的发生好似意料之中，他突然庆幸没有血渗出白色的绷带。“小小的贩毒案？”他看着杰森·陶德，对方拽过了毛巾。“受伤是常有的礼物，我还以为你不是这样？”杰森背过身去，把浴巾搁到洗手台上。迪克从镜子里看见杰森模糊的脸，好像看清对方的表情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竞赛游戏。男人开始脱下他的牛仔裤，迪克仍然立在门口，目光从杰森脑后发际的尾端一直移到他腰后的肌肉。
“怎么，你想和我一起洗？”杰森语气好笑地说。他转过身，撩起迪克衣服的手游刃有余，轻轻地刮搔着迪克的皮肤。只需要一秒，他就可以掌控迪克的肢体，他低头用舌头亲吻迪克，他们缓慢地交换唾液。杰森微微张眼看他，像是在观察；他们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要有一个人加快了速度，他们就会变得急躁又凶猛；但是这次杰森缓慢的抚摸他，交换唾液的瞬间也变的极其缓慢，他在等，更像是在狩猎。
男人扶着他的脸，带他跌跌撞撞地撞进狭小的浴室，顺手打开了水龙头，冷水从他们头顶洒落。他的手在迪克的腰上和胯间滑动，假装漫不经心地蹭过他的阴茎。迪克有些意乱情迷，从敲门声响起他就处于这个状态，在意识混乱的间隙他摸到水龙头的开关，水声消失了。迪克仍然抓着杰森的头发，保持他们亲吻的姿势，“去床上，别在这里，这对你没好处。”他在喘息间隙说。
要是换在往常，迪克猜杰森的下一句无非是些对他的嘲讽，然后不执行他的话，把他们两个都弄的一团糟。但此时杰森拉开淋浴室的门，咬着他的嘴唇，抱着他的腰，一路撞倒了几个堆在地上的外卖披萨盒子，他们一起摔倒在床上。迪克脱掉上衣，任由杰森解开他的皮带。
楼顶，一只灰色斑鸠在晾衣绳上降落，绳索不断抖动，过了很久才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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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梦中他能看见很多，但醒来后他却记不得多少。即使如此，每一次做梦他还是抱有一些期待，可能这就是他们这类人的可悲之处，祈求在睡梦中获得一些安宁和想念，想要空手抓住这些虚幻的东西。又或者，只有迪克是这样的人，有着些说不清的感情，并且又无从说起，于是就会在这期间变的毫不勇敢，短暂的。
他做过很多梦，关于很多人，死去的活着的。很少的，他会梦见杰森·陶德。梦总是千奇百怪，没有人知道它到底会怎么发展。在梦里，他在布达佩斯找到杰森，在梦里，杰森在午后喝醉了。看吧，一切都显得不合常理，但是这些在他看来却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好像总有一天梦的即视感会出现在现实。
无梦的日子似乎从来就没有，只要一躺在床上，闭上眼梦境就回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意志，然后再他清醒前又无声无息地散去，迪克感觉每天晚上他都在做一场全麻的手术，梦的刀尖刺入他意识的身体，抽出其中的片段。然后他醒来。
然后他醒来。窗帘不知在何时被拉上，或者它一直就是拉着的。他眼皮沉重，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他转头，杰森站在床边，刚刚系好了皮带，迪克太困了。
“下次见。”他睡眼惺忪地看见杰森的嘴动着，声音飘进他的耳朵，像从山洞里传来，像极了幽灵。他的房间里全是灰，颗粒悬浮在空中，飘在杰森·陶德身边。光线和影子变成了他的奴役，好像杰森能掌控这些似的，迪克慢吞吞地想。
脚步声远去，他反复回响着那句话，那三个词，他想着，“下次见。”，下次见。他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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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谈恋爱好难ˊ_>ˋ